SaKai🍙

【影日|日向生贺】Breaking Shells

【我居然写完了。（zoom in的震惊老鹰.jpg）】

【梗来自于某天的关键创作词】

【日向宝贝生日快乐♥ 我不管你就是每天准时升起的那颗太阳】

——

面前的饮料杯上面印着各式各样的鱼。如同小时候看过的电影《寻找尼莫》里统一又颜色灿烂的鱼群一般，印着的鱼群花纹一路踊跃而上，像是将要浮上水面一般，却也刚好止步于杯子的缺口那里，如同这整个被捏得有些变形了的杯子一样看不出来到底都是些什么——

…等等。不行不行。这样钻研一个杯子就算说是发呆都说不过去了。

影山无奈地移开了视线。试图想点别的事情却依旧止不住地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湿度。就像是小二的时候第一次双手捧起那颗排球时一样，厚实地令人冒汗。

由各式各样的挣扎与胜过恐惧的勇气编织起来的第一次。

明明这样的经历尝试过很多次，却每次都像是用上了从今以后的所有力气一般。

他走到高度三米的水槽前将饮料杯丢进一边的垃圾桶里，看着池子里顺着水流慢慢爬升上来的鱼，身上的鳞片正顺着水面上的波纹微微地发光。一直以来都只愿意让排球住进来的脑袋开始胡思乱想起万一其中的一条鱼掉队了之后该怎么办这件事。同一时间，水池里的一条鱼像是响应他的假设一样突然掉队游到一边，试图接近不属于自己种族的鱼群，随后立马被过大的水流拉了回来，像个笨蛋一样撞在自己种族的其他鱼身上。

啊啊。他不禁张开了嘴。

「这简直是，最糟糕的——」

“影——————山————————君——————哇——————————————————”

橙毛的小子冲过来的时候看上去像是刚刚被松了绳子脱缰的野狗。身体一阵突如其来的撞击让他差点跌在地上。

“喂，你，混蛋，”

“还是不行，”橙发小子抬起头来，红彤彤的脸颊好像能反光，快要溢出水的双眸翻着星星——他承认因为看到这个而起反应了的自己糟透了，扶着小子肩头的双手慌张地乱摆了起来。

“…额…”

“还是不行，还是不行耶…”小子抽泣道，抿了抿诱人的粉唇，“怎么办….”

 

「这简直是，最糟糕的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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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告白而做的准备具体是什么影山并不太清楚。

要只是单单看待现有状态想象的话倒也不是那么难。毕竟无论怎么说，他爱上的是一个喜欢吃喜欢玩喜欢跳喜欢托球的身心大条不拘小节的同级生。兴趣上没有任何过大的冲突，就连性格也是单纯到一看就懂的清爽，少了那么些属于异性的敏感纤细与距离，按理来讲告白这件事应该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吧。

然而他又该如何开口呢？晨间的训练前，中午的午休时间，下午的部活时间，和晚上的回家路上，机会的话要多少应该都有。可是就算他如何尝试，隔阂一直都在：每当他试图在被称为日常的时间里去拍下橙发小子的肩头，后者自然地回过头来询问自己意图时，他就退缩了。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不是那么困难的挑战，只不过——

他是在跟那所谓“日常的枷锁”作斗争而已。

那么，如果想要成功的话——

如果他已经忍不住想要面前这家伙的眼睛里只剩下自己的话——

影山站在夏日的黑夜下咬着嘴里的包子，看着面前和愉快的前辈们打成一团的橙发小子，眼睛瞄到一边商店街旁的活动告示，海报上一排排细小的鱼儿顺着水流一拥至上，甚至要飞到天空去——

然后海报的右下角写着的时限：直到6月21号。

“——日向。”他抢先一步在能够做出任何思考前拉上小个子的后衣领把他拉出了人群外。

“干嘛啦！”小个子转过头，明显被他那黑着的脸吓得弹了一下，“干，干，干嘛啊要打架吗？先说好这袋子里的包子都是我的——”

“你明天…”…阿咧是错觉吗？感觉好像声音比平时低了很多——“...有空吗？”

….

“——是，是！有，有的！QAQ”

“...喔。”唉，为啥感觉在害怕？影山就这样看着小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进苦笑着劝架的前辈身后，顿时想打爆那家伙恼人的橙色的头。

不过…既然都同意这次约会了也就没问题了吧？

心里莫名其妙的烦躁感还未褪去，平时这个家伙从自己身边的逃离都没这么碍眼，却在这时好像多了些说不明道不清的味道。影山不安好气地将最后一口包子丢进嘴中，正踏出脚步往前走——

“——喂。”

他转过头看着跟了过来的小个子。

“...明天，”日向翔阳抿了抿嘴，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是要去哪里吗？”

他顿了顿，指了指一旁公告上的海报。日向笑了，脸颊上淡淡的红晕衬托着夕阳。

“不要迟到啊！”

“你才是啊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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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是，最糟糕的开始了。」

 

“...所以你要告诉我，为什么要买甜酒喝吗？”

“所以说——额，就是——额，按错了嘛——甜酒在，额，草莓牛奶的上，额，面，额，”

“啊啊！？”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啊！

看着身旁摊在座位上像个智障一样傻笑着的小个子，他不知道他应该拍死小个子还是拍死不懂得为小个子带好正常饮料的自己。

——明明一切才刚刚开始，明明才看过了虎鲸表演和海豚喂食，还有些让人搞不懂的东西在那里拍掌*（*：海狮），一路都想着找时机说出口，为什么这家伙去买瓶饮料喝也能出错！？

一般会有这么大的失误吗！？告个白而已会让自己变得这么蠢吗！？早知道会变成这样…会变成这样的话——

当初要是有能，直接打破日常的勇气该有多——

“影山君————还在生气吗——”

“啊啊是啊。超级生气。”

“为什么啊——？”日向歪过脑袋，可疑的红晕贴在脸上甚是晃眼，“我觉得很开心啊！”他居然又笑了，“感觉啊——就是吧，额，最想看的好歹也，额，看完了，额，而且喝这个，额，好暖，额，啊，额，就啊呜觉得吧——飘起来了一样，额，感觉，额，也不坏——”

…

不坏，当然不坏了。

毕竟这是你的生日。想做什么想说什么还不照样来。

这样的家伙…如果自己没有喜欢上…

该有多好啊…

这么想道，影山站了起来。从一旁水槽那边打过来的轻盈的光波敷在脸上，一点意义都没有。

“——啊呜影山？”

“…要不要走一走。顺便醒酒。”

“...啊呜。”

 

当下旅游业盛行，水族馆的人相比平常的周末算是多多了。

他牵着日向的手一路穿过人群，来到了放置魔鬼鱼的水槽前。日向曾在来的路上巴拉巴拉地讲过他是有多害怕魔鬼鱼，就算看过某部动画电影还是觉得那是一种比一般的校车诡异得多了的存在。也许一被吓到就能醒酒了吧。这么想着的影山淡淡望了过去，发现小个子正贴着水槽的玻璃观看着里面黑色的鱼群正发呆。没有了任何害怕的意思，只剩下了空虚的凝望。

也许是没了用了吧。他想这么想，却也无法无视从刚刚开始一直牵着自己手的日向，那只烫烫的发红着的小手正在微微地发抖。

…所以说这家伙，心底里还是很怕的吗？

“...感觉啊，额，”

“...啊？”

“这些家伙长得…好像影山喔。”

“啊啊！？”

“嘿嘿嘿！”他傻笑着来回对比着里面的魔鬼鱼和外面的影山，“真的超像，生气的时候会被吃掉的那种感觉。”

“——说够了没烦不烦人啊！？谁是魔鬼了呆子！”

“你没听说过喝醉了都会说真话吗？”

“——啧！”看着这家伙一副小老头样连暴打他一顿都觉得累了。影山主动将手抽了回去，不料身旁的小个子像是失去重心了一样故意倒在他身上。

“——喂！你，”

“嗷呜。”

“你不会想吐吧！？”

“额…还好…还好还好…毕竟刚刚有吐过…”

“没事的话就自己站直啦。松开。”

“...不要。”

“松开！”

“不要！”

“你这——”

“影山啊。”小个子抬起头来，睁着微微大的眼睛正发亮，“我有话跟你说——”

「你没听说过喝醉了都会说真话吗？」

身体一个激灵，影山摁开了日向。

“.…”他撇过头去，“我不想听。”

因为能说些什么呢？他跟魔鬼鱼一样吓人？他生气的时候会让人想笑？从那家伙那里听到的真心话又会有什么呢？他们之间除了“队友”又有些什么了呢？

——说实话…还不就是自己害怕了吗？

啊啊，是啊，真可怕。

脱离了日常，他也许就什么都不是了。

…

“回去的巴士要两个多小时，要是没什么可看的就回去吧。”

“——啊！？”

“什么‘啊’，你都醉成这样了还想做什么吗？”

两人站在魔鬼鱼前吵了起来。

“还想啊！”日向着急地红了脸，“当然想，额，还有好多好多事——”

“那些好多好多事是什么？”

“想，想跟影山，额，想跟影山说说话——”

“话已经说完了！”

“今天可是我生日！”

“你生日已经没了！在你喝成个老头一样的时候就没了！”

“什么鬼啊那种事！”日向皱着眉头嘟着嘴，好像快要哭出来似得，“王者大人也太霸道了吧！真令人讨厌！”

——啊。

就是这个。

最怕听到的——

….“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有什么好说的？”又有什么好说的？“我很讨厌对吧？”

讨厌。对啊。

这不就是这家伙只有喝醉了的时候才敢说清楚的真心话吗？

“...影山君。”

“闭嘴。”

“你要哭了吗？”

“——”他睁大眼睛，使劲吞了口口水，“谁要哭啊混账！”

“影山啊，你——”

“都说了要你闭嘴了听不到是吗！？”

“你觉得为什么我要跟你出来？”

他愣在那里，看着脸颊依然通红神情却渐渐认真起来了的日向翔阳。

“是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愿意在我生日这天不办party不跟我的朋友过偏偏要和一个我讨厌的家伙出来啊？”

“...”唉？

“是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买个饮料知道是酒知道我会醉得昏昏的还喝下去了啊？”

“.…”唉——

他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日向翔阳流下一滴泪。虽说在喝酒之后他一直泛着恼人的泪光也总是让人觉得他下一秒就会出于任性不管不顾的哭出来，可这家伙现在抿着嘴巴不情不愿的这样子——

他难道还不熟悉吗？不愿意打破日常的味道，不愿意失去从前的彼此，明明知道这么做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今后的生活，明明知道这么做也许失去的还会更多——

“影山啊…今天是我生日。”

日向呜咽地哭着说道，一字一句地刺进灵魂里。

“所以就一天也好…可以和我交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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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相思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他防不胜防地听到了

犹如飞向天空的鱼群，破壳而出的生命

那打破日常的炮声，和新生活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