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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日】十年后的...我们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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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到抓的我将哀怨换为动力(?)】




14 – Hinata

 

电话里发出断断续续节奏有序的声音。

刚洗完的头发还没干。他任由自己就这样把头枕在铺上洗澡毛巾了的枕头上,双眼只顾着去盯面前拿着的无线家用电话。没了会撞门进来罗里吧嗦地叫自己去吹头发的母亲令人舒服,可他现在却宁愿生活中出现什么能够打断他思绪的事情。

哪怕是一点点都好。

成年日向的手机从刚才开始就是打通了但都没人接。日向第三次拨通了未来自己的电话,焦急的同时也终于体会到了一件已经被融进生活中的事实:在未来居住的这么长时间里,他似乎还真的离不开成年日向。

无论是影山飞雄还是成了年的影山也好都不是他能够轻松随便相处的对象。一般生活上的小事不说,就连为了什么决定行动时,成年日向都是领导者一般地走在最前面。

想到和自己睡觉的那天晚上居然可以睡得那么熟,都无法让人不去怀念那段短暂的时光。

虽说…是很不想承认啦…

电话拨了三遍都不接。一肚子的话不知道该往哪撒。日向难耐地拨出第四次。

嘟……嘟……嘟……

啪。

“...喂?”

成年日向的声音终于出现了。听上去十分不耐烦的样子。

“...额…额…”日向咿呀咿呀地慌张了起来,“额,抱,抱歉这么晚了…”

“没事…怎么了吗?”开始说话了的成年日向声音比平时稍稍高了些,带着鼻音听上去就像慵懒的猫咪一样。

“...额………额…”啊,喝醉了啊…“那个…什么…今晚…不回来了吼。”

“嗯……”电话那边懒趴趴的样子,“没关系吧你们…?晚饭搞得定吧?”

“啊,”日向点了点头,“搞的定。”虽然有点糊了而且味道太浓了…

“那挺好的啊。”

成年日向没再说什么了。到这时日向才发现自己其实一直在指望未来的自己能像往常一样打趣地问他这一天的经过,用他那朝气澎湃却又让人听着舒服的声音来让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对他敞开心扉——到了那时只会觉得,世界上没有什么他解决不了的事情。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毕竟吧我还不清楚我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呢。因为吧。嗯。就是。恋人这种东西吧是需要时不时来个特殊照顾的」

莫名想起纸条上留着的一句话。他抿起嘴。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哭出来。

“…那个…”

“嗯…?”

“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听你讲话。”

“…唉?”电话那头轻轻笑道,“要讲什么?”

什么都可以。他想。“能给我…再讲讲那个梦吗?”

“梦?”
“关于怪兽的那个梦。”

他抿起嘴巴,听到电话那头的背景中出现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听到成年日向对着不远处说了声“再等等”,不禁觉得安心了下来。

“怪兽啊…嗯…”成年日向嘿咻了一声,像是调整了身体姿势,“你跟他怎么了吗?”

他端着电话说不出话来。一肚子为了解释情况的话语统统被憋回去了。

“…我…不知道。”

他轻轻陈诉道。电话那边静静地听着。

“影山…他是个笨蛋。”日向抿了抿嘴再度努力道,“他…他一直都那么的笨蛋。所以…”

“所以,”成年日向接话道,“你希望他一辈子都是你认识的那个笨蛋?”

“——我,”日向坐起身来,“我不希望他变得比我聪明。”

“——噗哈哈,”电话那边轻快的笑道,“变聪明点不好吗?托球技术不就能够更加提高了吗?”

“…我不是指这个——”

“那是指什么?”

他让自己闭上眼睛,试图重新回想起今日的影山飞雄。想着他瘪着嘴和自己道歉的样子。想着他顶着一张自己不认识的脸和自己谈论排球以外事情的样子。想着他递给自己安全套时手上过于厚重的余温。

不知何时开始,变得希望哭出来。

“……我…”日向吞了吞口水,声音轻轻地颤抖着,“我想影山飞雄了。”

那个只会和他打排球的家伙。那个会和他在回家的路上你追我赶的家伙。那个简单到什么事情都会写在脸上的家伙。那个不会和自己聊恋爱话题的家伙。那个身穿9号队服在场上永远站在自己身边的家伙。

那个,永远会和自己并肩同行的家伙。

“…我知道了。”成年日向回答道。没有任何嘲讽或纠正自己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的意思。“那么,”他问道,“你打算去找他么?”

——唉,

“我,”日向一愣一愣的,“我该…去哪…找——”

“翔阳啊。”成年日向第一次叫出自己的名字,“还记得那家伙第一次去参加全日本青少年强化合宿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是在春高之前?”

日向愣了愣:“是的…”

“回来之后的那家伙变了很多。除了技术之外就连如何跟前辈们打交道都变了。”成年日向道,“那个时候你做了什么?”

“…我,”日向顿了顿,“我觉得那样也没什么。那家伙…本来就很厉害,那家伙提出的要求大部分时间也没有什么问题,而且我们也…”想到离开了许久的队友们,他忍不住抿嘴笑了出来,“我们也能变强了。”

“对吧。”成年日向问道,“所以他改变了又有什么错?”

“——唉?”

“而且就算他改变了,他也没有把你丢在原地。”

 

握着电话的手越来越烫。像是今天稍稍碰到过的一只大手一样。

“——行啦我该睡觉了。”上一秒还在聆听自己说话的成年日向突然随意地接话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自己考虑吧。我们明天也都回来了。”

“唉,额,我,”

“好啦好啦睡吧睡吧,熬夜的小孩子最不容易长高了你看看你隔壁那个傻子现在都睡成什么样子了。”

…突然感到火大。

“是是是。”日向不安好气地攥着电话,“再见再见。”

“翔阳。”

“啊?”

“没关系的。”成年日向轻轻道,“你什么都不会丢。”

 

将电话安回座机上,他一路摸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站在门前轻轻回过头去,看向隔壁灯已经灭了的书房。

感觉一推开那扇门,他就能看到躺在沙发上正睡着香甜的影山飞雄。那个傻瓜睡觉时会忍不住流下一道鲜明的口水印自己还察觉不到,会翻起白眼看上去睡得很痛苦却也破天荒地睡得很沉。

想到这些他不仅咯咯笑了出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拉上了房门。

也许他们在梦里都还能这样继续彼此挖苦打闹下去。

 

 

Hinata 10+

 

挂断电话后,他翻了个身枕进半裸着的恋人怀中,拍了拍这个一副玩手机的淡定样子实际上早已等不及了的傻瓜的脸。

“谁的电话啊?”

“过去的我。”日向说罢咯咯笑了两声,“听上去感觉好浪漫喔。”

“什么啊。”

“我还告诉他谈恋爱一定要慎重,千万不要找像我的这样的。”

“喔。”影山斜了他一眼,“那你加油啊。”

“那还真是没办法。”日向装模作样叹了口气之后往影山脸上啄了一口,笑道,“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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