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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日】十年后的...我们 11
【819赶不上了qwq 大家haikyu日快乐——】
11 – Kageyama
走丢的时候站在原地不动，自然会有人来找你。
这样的话在儿时多多少少都有听过的吧？
影山在一顿休息之后睁开了眼睛。西下的暖阳映红了眼睛，不远处的大雁渐行渐远。身边走过带着孩子的母亲，空气中弥漫些许属于家中菜肴的香味，没有夏天时蝉鸣的声音让人有些摸不清时间，但这么看来，他似乎已经在外面呆了快整整一天了吧。
改变…又要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他在溪边的草坪上坐起身来，随手拔除头发上挂着的落叶。肚子难听地叫了起来。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了。饿到不行原来会出奇地觉得麻木。他转过头去，顺着香味的方向找到了一旁刚从便利店中走出来的母子。孩子正晃着手里的烤香肠咯咯大笑着，他本以为自己看着的是梦寐以求的食物，却又发现自己的视线稳当当地落在母亲牵着孩子的大手上，迟迟离不开。
回家…吗？
对于现在理应回去的地方，他总觉得自己的概念还不够深刻。该“回去”的地方究竟是十年后自己的住所还是十年前的地方，也许事到如今需要理清的事情都没能好好理清吧。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曾经看到日向翔阳耷拉着脸，为了回不到过去这件事时他便这么想道——
无论在哪里，只要能打排球不就好了吗？
无论在哪里，只要还能前进不就好了吗？
「我，该怎么办啊…」
——
回过神后居然发现自己手中的落叶已经被捏碎了。
到底是为什么呢？每次一设想到有关未来的计划，那小子的那张脸就会像面墙一样地出现。未来的样子，那些种种的可能性，被遮盖得严严实实。
日向翔阳…
轻轻摊开了手，碎掉了的枫树叶子随风飘动，犹如一滴滴橙色的水滴一般融进如同大海一般的天空中。
明明那家伙，应该是站在自己身边的…
他看着渐渐远去的叶子碎片，明明追不回来的样子，却始终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为什么那家伙…会挡着自己呢…
「——山——」
「————影山——」
“——影山！！”
也许算不到一秒钟的事情，身体被从后面袭过来类似小导弹一样的东西撞倒在地上。要不是上半身在摔下去的那一刹那失去平衡，他差点就摔了个狗屎啃了。脑袋像是被当成球踢了一样发出嗡嗡的声音。他捂着脑袋死咬着牙翻了个身躺在草地上，条件反射般地琢磨着该如何把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捏进手心里，不料身上立马感受到了厚实的重量。
他吃痛地睁开眼睛，骂人的语句就要脱口而出，他便与日向翔阳湿润的大眼睛对焦在了一起。
嗒，嗒，嗒。
“………你这…混蛋…”
一点一点，滴滴答答。
突然间，脑袋好像不疼了一样，他忘记了呼吸。
“突然不见什么的…突然消失什么的…这种事…我还以为你…我还以为你…
丢下我，一个人回去了啊。”
日向坐在他身上，狼狈地抹去眼泪，咬咬牙继续装坚强，可怎么看着都别扭。
…
“别哭啊。”他皱起眉头，不悦地评价道，“难看死了。”
“你以为是谁的错啊…”
影山抿了抿嘴，看着日向因为自己的直视不悦地甩了甩脑袋。
“…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他在思考之前开口道。
“你最好不要…”
看着日向身子慢慢地瘫软下来，正寻思这家伙是不是打算就这么一直坐在自己身上时，突然被对方使劲拉起衣领。
“真的不要再这样了。”
“…喔。”
“想去哪就去哪随你便…至少走之前要说一声啊。”
“…喔。”
“明明知道会走丢还走丢…你是故意的吗影山同学？”
“…喔。”
“唉，承认啦？”
“——才不是！就只是顺着刚刚那个流程….”
…
“其实你从刚刚开始根本没在听吧。”
“……….喔。”
日向恶狠狠地咬了咬牙，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垂下头去。“…如果一句话总结的话…就是吧，”他抿了抿嘴，好不容易对上影山看上去有些模糊的蓝瞳，好不容易吞下了即将绽放的哭腔，双手还依旧颤抖着——
“不要随便离开我…听到了吗？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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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所的过程免不了一顿咒骂和嘲讽。
成年影山在几近捏爆他的脸庞之后便一言不发地发动汽车，一张脸抱怨的程度比他这个几乎一天没吃饭的人还要来的厉害的多。成年日向倒是在看到他的同时那类似他所熟悉属于日向翔阳的焦虑也跟着消失，剩下的时间里，这个人只忙着从副驾驶探过头来，边调侃边愉快地打量自己和身旁日向的脸。一副在洞察什么的样子，连他都觉得有些难堪。
晚饭最终还是在街边的快餐店里解决了。虽说成年日向始终不满这类不健康的饮食方式，但汉堡是男人的梦想这件事也的确不能被否定吧。喷香的肉汁渗透在面包中，青菜上面被挤了一层厚厚的千岛酱，他毫不犹豫对着汉堡边缘咬了一大口，顿时觉得利用汉堡续命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健康不健康的…也许也都应该见鬼去了吧。
回到家中后，没了一般晚饭后需要进行的清洁工作总让人有些不适应。影山拿好衣物，瞄了一眼身边刚刚脱下的运动外套，转过身去缓缓走进浴室——随后便立马冷不丁地被身旁弹出来的小个子给吓了一跳。日向翔阳趴在门边上，身穿前两天在商场买到的短袖衫，对着他露出了和车上成年日向十分一致的灿笑。
看了就来气。
“…你搞什么？”
“不是啦——就只是想就看看——”日向带着副轻飘飘的语气蹭了过来，“你，今天害怕了吗？”
“——哈啊？”
“干嘛不好意思嘛影山君！害怕什么的谁都会的！”混蛋小个子一副‘我理解你’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立马被后者扇了下来。“什么啦！”小个子不服地抗议道，“明明就很害怕！我都那样吼你了居然没有吼回来！这样已经很不像影山了！”
溪边的草坪，日落的味道，脑袋上的导弹。
他转过身去看着日向，似乎能看到他的眼睛里面去。
“…也许吧。”
小个子眨了眨眼，嘴巴一张一合有些说不出话。他在小个子想起该说些什么之前走进浴室，拴上了身后的门。拉开了浴帘，他直身坐进澡堂中，使出了浑身力气搓揉着头发，好像这样一来他就能甩掉脑海中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然而像是幽灵一般的东西也正刻在水雾间，他的头顶上——
他害怕的不是离开家，也不是迷路在外。
他害怕的是日向翔阳那张无助的哭脸。
